阿越:出走半生,苏东坡归来仍是少年

　　阿越。

　　苏东坡雕像。眉山市委宣传部供图（资料图片）

　　因为一部红透网络的历史小说《新宋》，1982年生人、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在读博士阿越被点名加入四川历史名人历史小说创作出版的作家队伍，书写的对象是“万人迷”苏东坡。

　　对中国人而言，苏东坡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为他著书立传的大有人在。阿越坦言，他是有压力的，因为在《新宋》里，他都刻意地回避了苏东坡。“这次接下写小说的任务，心里依然是没谱的。”但他觉得这种未满的状态可能会更好，让他能带着一股好奇劲儿，像一个上下求索的少年，走进苏东坡的世界。“古今中外，真正能做到出走半生、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者，在我看来，其实也就苏轼一人而已。”

　　□本报记者 肖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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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坡？

　　给他一个全新的身份

　　一提起苏东坡，国人一般就想起《念奴娇·赤壁怀古》，豪放派宋词的代表。但阿越直言，大众可能对苏东坡有点误解：“大家都知道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可实际上，苏东坡的词写得再好，他也不可能因此而名列‘唐宋八大家’。所谓‘唐宋八大家’，全名叫作‘唐宋古文八大家’，指的是唐宋时代‘古文运动’中最杰出的八位散文家，苏东坡正是因为他的‘文章似西汉’，而得以跻身其中。”所以，在阿越的写作计划里，首先就是要让人们知道一个真正的苏东坡。

　　“苏东坡，就是站在一个天才辈出的时代最顶端的人物。”阿越说，苏东坡的诗、词、书法、画以及在美食方面的造诣，都是一流的，但这些未必是苏东坡自己认可的成就，“当年宋仁宗对他的期许，是未来的‘太平宰相’。苏东坡的人生理想，和当时的众多人杰并无二致，都是期望自己能够让宋朝‘致太平’。”因为看到苏东坡这不为人知的一面，阿越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纵横家。“自苏轼二十一岁出川，与弟弟苏辙一道‘共客汴京’起，他就从来都不是以文学家自期的，而是以政治家自期的。而苏轼的毕生所学，既不是诗词歌赋，也不是文章书画，他习的乃是纵横家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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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写？

　　以求索之心激发灵感

　　看透苏东坡一生的复杂，这让阿越虽懂却又不敢轻易动，创作小说这件事，他说得慢慢来。“苏东坡是一个非常难刻画的人物，我之前看过关于他的文学作品，说实话，我心里都是不认可的。”阿越坦言，在现阶段，他还没有很明确的创作思路，虽然以前读过很多苏东坡的文章，但最近又翻出来反复阅读，“我不看其他，只看苏东坡自己的作品，通过他的文字，看那个时代，他跟别人的交际，他与社会的相处。我会一边看一边思考，得先在心里面跟苏东坡建立一个关系，找到感觉，在那么多个苏东坡中间找到一个最真实的苏东坡，进入他的人生，进入他的世界。”

　　众所周知，阿越那部爆红网络的历史小说《新宋》写的正是苏东坡所处的时代。“在《新宋》里，我其实并没有去着墨苏东坡，因为我没有信心，现在也未必有。”写完《新宋》后，阿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自我总结的过程，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但对我来说，可能正是这种未满的状态，像个初学的少年，带着求索的、探寻的好奇心，激发出更丰厚的灵感。”

　　阿越计划沉淀一段时间才开始动笔，“希望一气呵成，写起来不要停顿，今年底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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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什么？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有了《新宋》的火爆在前，阿越要为苏东坡写小说这事儿，也受到书迷的热烈关注。大家好奇的是，苏东坡这跌宕起伏的一生，阿越会从何处入手？讲些什么故事？会不会还有穿越的元素？

　　大事不虚构，是阿越的创作原则。所以在他写苏东坡的文字中，他会把所有的历史细节做到完美，真实即完美，“衣服的形式，一座桥的模样，一间房的摆设……我都会在小说中做一个还原。唯一不能还原的就是对话，毕竟那是宋朝，但我要写给现在的读者看，不可能让语言成为理解的障碍。”

　　至于故事会写什么，阿越很笃定：“少年。”25万字的小说，阿越觉得篇幅有限，所以他只会写一个故事，那个“少年”苏东坡的故事。“但这个‘少年’，并不是他真正的少年时期，我要写的是他的少年心。今天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也许，很多人并未留意，这句很酷的话，本就化用苏东坡的词句。苏东坡曾写过：‘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他这一生，足够跌宕，他经历了太多，感受了太多，而他乐观、喜欢自嘲、爱开玩笑的性格，让他能历经劫难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