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领骑 体育电影路在何方?

      2022年北京申冬奥成功，被认为将助推体育影视的崛起。上周，聚焦自行车运动的影片《破风》上映，电视综艺《报告！教练》也在周末荧屏中占领黄金档，而以著名网球运动员为原型的电影《李娜》已确认由陈可辛执导。业内认为，相对于竞争激烈、审美疲劳的青春片、古装片、爱情片，中国的体育题材影视剧依然是一片“蓝海”。而随着全民健身已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体育电影坐上了新风口，而通过与其他类型片的嫁接，有助于将体育迷转化为影视作品观众。

       现象

       体育大国体育电影缺位

       中国是体育大国，也是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在国内电影票房突飞猛进的同时，国产影片类型也正在细分，在爱情片、古装片、悬疑片、惊悚片、青春片等类型逐步清晰的同时，然而体育运动题材类电影却成了国产电影的短板。

       中国有能与体育大国形象匹配的体育影视作品吗？也许，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还停留在《沙鸥》《女篮五号》《大李、老李和小李》这些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之前的作品。据统计，中国电影百年发展历程中，体育电影不足百部。如今的荧屏，情爱与娱乐远多于奋斗与挫折，热血、梦想、拼搏、公平竞争、人性光辉……这些关乎体育的青春关键词一度严重缺位。

       而在世界影坛，体育运动题材电影佳作层出不穷，涌现出《伯尔尼奇迹》《胜利大逃亡》《最长的一码》《洛奇》《愤怒的公牛》等经典。在好莱坞乃至奥斯卡颁奖礼上，《百万美元宝贝》《一球成名》《我爱贝克汉姆》《摔角王》《点球成金》等影片商业价值和艺术价值也得到了广泛的肯定。体育题材电影不单是时间的坐标轴上没有断点，取材的各个运动项目也几乎面面俱到。足球、赛车、网球、冰雪、篮球、拳击、橄榄球、高尔夫等体育项目能找到对应的电影，就连体育经纪人这个专门角色，都能找到汤姆·克鲁斯的《甜心先生》作为代表，迪斯尼也出品过《空中大灌篮》这种真人动画结合的电影。

       对于国产运动类型片的缺失，《破风》导演林超贤认为很正常：“电影从来就是个商业世界，观众买账最重要。只有获得了票房和口碑的成功，才能让更多运动片涌现出来。”

       破局

       体育电影如何走出“小众”

       上月北京举办“体育题材电影的机遇与挑战”论坛。与会专家认为，体育电影被市场认为“小众”在于体育未成为一种广泛认可的“生活方式”，而这一现象正逐渐改变。将体育迷转换成电影观众，靠体育项目本身来卖钱，这并不容易。专家认为，欧美体育电影发达，其成功基石是每一项运动背后数以千万计的拥趸，“一个以体育运动作为周末活动的家庭，自然而然就是体育电影的目标受众。体育迷也是一种粉丝文化，要看粉丝数量有多少。而且体育迷转化成电影迷，这个转化率又有多大。我国现在有体育迷，但是大部分都不是电影迷，而且转换率没有逻辑实证去支撑。”

       如何找到这些体育明星与普通观众的情感交集点？专家认为，体育题材电影可以通过与其他类型片的嫁接吸引更多的观众。“现在很多国内运动电影都必须跟别的类型嫁接，比如说青春片、浪漫喜剧电影，如果没有嫁接，单打体育这张牌是不行的。”

       讲述自行车运动的《破风》除了激烈刺激的比赛画面，更着重于探讨年轻人的成长和发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将自行车运动题材与青春偶像元素结合，彭于晏、崔始源、窦骁等人在比赛和人生中的挫折和领悟，更让观众感受到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和正能量。林超贤并不认为《破风》是单纯的运动类型电影，而是一部能够让“青春片上一个新高度”的电影。

       而本月27日上映的《心跳戈壁》是中国首部摩托越野题材电影，影片将摩托车越野运动与西部动作冒险元素结合，片中邵兵领衔的越野摩托车队一路狂飙，上演了数场摩托汽车追击大战，影片全程拍摄于新疆哈密魔鬼城，大漠黄沙、狂风落日等粗犷大气的异域风情在影片中彰显得淋漓尽致，配合着热血青年的追梦和亡命逃亡的故事主线，更令人荷尔蒙飙升，影片的硬汉气质呼之欲出，沙漠版“速度与激情”引发期待。

       东方卫视大型体育励志综艺节目《报告！教练》的卖点不仅仅是节目的娱乐性，作为一档体育综艺节目，《报告！教练》真正触动观众的是这些平时在光环围绕下的大明星，他们在奥林匹克精神激励下，显露出来的那份意志力和感动。节目中，林丹、郑智等体育明星教练让观众明白“比赛是有输赢的，但是没有成功和失败”，而李治廷、董子健、金大川、耿乐等运动能力不一的学员也用自己的拼搏精神告诉观众，体育运动并没有“门槛”，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运动的魅力。

       展望

       体育电影回应时代精神

       把目光回转到《女篮5号》《沙鸥》深受当时电影观众喜爱的年代，不难发现这些电影的共同特征是：有着浓厚的时代精神，片子中的主人公对于自己热爱的体育事业乃至于人生意义有着积极的思考和追求。在当时全国人民走向新时代的环境下，这些影片所展现出来的价值观、人生观和当时绝大部分老百姓的理想、追求高度契合，得到共鸣，赢得喜爱也是情理之中。最新上映的《破风》在展现自行车运动的同时，也讲述了一个关于青春与梦想，关于牺牲的故事。所谓“破风”，是车队里给冲刺手指引、开路的，由“破风者”承受着风阻，等快到终点时再让开，由冲刺手去完成最后一段比赛。“破风者”在一个车队里如此重要，甚至是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但又永远无缘冠军的领奖台。这样的一个身份注定充满矛盾，具备戏剧冲突。导演林超贤说：“作为一个团队，破风手是必须的，但最终只有冲线手有资格站上领奖台接受掌声与欢呼。谁来为队友排除阻力、为团队牺牲？这不仅是自行车队里的哲学，同样也适用于我们的体育题材影片。”

       从讲述MMA（综合格斗）的《激战》到自行车运动的《破风》，林超贤本人就是体育迷。而随着体育运动类电影被看好成为国产类型片的价值洼地，这也给创作者提出新的专业要求。运动中最本质的精神应该是拼搏、团队与公平竞赛，但碍于编剧、导演等创作人员的体育经历有限，能如真实比赛那般动人心魄的竞技场景，很少能被银幕再现。《李娜》的编剧张冀坦言：“体育运动本身的魅力是很有故事性和观众基础的，而且传统的电影类型已经在电影市场呈现出式微的趋势。要想做一个专业的运动类型片，需要主创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熟悉和突破这个题材。”

       本报记者 卫昕